绎夏白头，云胡不喜（十五章）
锦衣之下续写，私设背景请看合集前言~
长篇连续向，建议从头食用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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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嵩和严世蕃正坐在院子里看着下人们逗猫，说起来这猫啊，还是前几日浙直总督胡宗宪托人送来，说是个什么稀罕品种，不过是逗着严阁老乐呵乐呵。严嵩年纪大了，平日里除了内阁议事，进宫面圣，少有活动，如今看着这小东西在院子里活蹦乱跳，倒也是欢喜。
“老爷，门外工部主事赵大人求见。”
严世蕃抬眼看了一眼父亲，只见严嵩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似的，仍是乐呵呵地看着下人们逗猫。
“父亲，这赵文华此时来，恐怕是……”
“诶，你知道为父为什么喜欢看他们在此逗猫吗？”
“想来是父亲见那小猫甚是可爱，心下喜欢。”
“你别看啊，这猫看似机灵，上蹿下跳，惹得这些下人在院子里团团转，却不知此时能由得它胡来，不过是让人看着舒心罢了。可说到底它这一呼一吸，一饭一食还不是拿捏在别人手中，若是它任着性子，伤人分毫，你说可还会有人要它？”
“左右是个小畜生，若是有害，父亲自然是要不得。”
严世蕃自然明白严嵩的意思，说罢扭头低声吩咐了来通禀的下人，便接着和严嵩看逗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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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了搜来的账本回到诏狱，陆绎让赌坊管事的确认了物证，在供词上画了押。
陆绎走近此时瘫坐在地上的张管事，说到：“张管事，既然你说出了我想要的，自然是省得大家再互相叨扰。不过还得麻烦你在此处多待几天了。”说完就吩咐左右把人带下去了。
陆绎从诏狱出来吩咐跟着的锦衣卫把岑福叫来，就径直回办公的屋子了。
一进屋就看见今夏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账目，一手还捏着豆干，而旁边的那一大包豆干已然是下去了一多半。说是来送豆干的，果然还是先顾着自己的嘴，陆绎又想今夏吃了这么多豆干，一会儿估计是要口渴难耐了，便顺便吩咐了让送两盏茶来。
“看了半天，可有发现什么端倪啊？”陆绎走到今夏身后，弯腰轻声问到。
听到说话声，今夏这才发觉陆绎不知什么时候竟已回来了，一扭头，猛的和陆绎两脸相对，差点鼻尖相碰。今夏只觉陆绎此刻的一呼一吸惹得自己小鹿乱撞，愣了几秒，才赶紧侧脸移开，觉得突然仿佛周遭世界都安静了，只留有自己心跳咚咚的回响。
陆绎瞧着眼前的人儿突然红了脸，便打趣说到：“莫不是袁捕快看了半天没什么发现，觉得不好意思了？”
“不是，大人，你看这么厚的账目，我这一会儿才看了多少啊，您不帮着就算了，还要拿我打趣。”
“行了，我怎能不知。我叫了茶来，你也歇歇吧，反正这账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看完的。”
“大人可还顺利？犯人招了？”今夏感觉陆绎没去一会儿就回来了，想是诏狱那边一切顺利。
“嗯，不过是去让他认个物证，所以没怎么耽搁。”
这时岑福走到了门口，“大人，您叫我。”
“哦，岑福啊，你亲自带人去赵府，把赵文华带去诏狱。”
“是大人。”
“赵文华？大人，可是那严嵩义子赵文华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大人刚刚说的赌坊私放钱债一事，难不成与他有关？”
陆绎知道今夏心思细密，估计此时也是对这事猜了个七七八八，便索性跟今夏说了这其中详细。
“原来打薛钰的是赵文华的儿子啊，怪不得当日邢捕快回来说那薛钰这次是遇上硬茬儿了。”
“此事六扇门是谁负责啊？”陆绎问到。
“哦，是邢捕快，那日便是他领了我们新来的两个小差去的现场。”
其实陆绎倒不太关心六扇门怎么处理此事，只是听到此事今夏没有接手，就松了口气。虽说不是什么大案，但凡是牵扯到严家的，陆绎总是不想让今夏粘上一点点的关系。
陆绎看此时手头也没有别的事情，便也拿了聚源钱庄的账目仔细看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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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赵文华在严府吃了闭门羹，只得回府，心下确是十分慌乱，前日听闻六扇门去赌坊询问了自己儿子打人一事，只当是这个逆子又不知轻重闯了祸。
今日一早才得知那人的父亲竟是工部右给事中薛澜，毕竟这部科给事中本就有监察各部官员的权利，为以防万一，于是想赶紧前去赌坊取走那钱债的账本，免得落人以口舌。可谁知，一去才发现锦衣卫已经查封了赌坊。便调头去严府上想求着严嵩能不能帮自己渡过此劫，如今看来，严家也当自己是弃子一枚，自生自灭了。
赵文华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府上，衣服也不曾换过，只是一个人呆坐在前厅，静静等待着自己的丧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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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已经换了几盏，陆绎和今夏还在一页页地翻着聚源钱庄的账目。
“大人，大人。”
“嗯，发现什么了今夏？”
今夏把一页账目伸到了陆绎眼前，陆绎接过一看，看到了其中居然有司马长安的名字。
“呵呵，还真是歪打正着啊，司马长安，严世蕃。看来这聚源钱庄不简单啊，连那司马长安在扬州的交易竟是通过聚源钱庄走的现银。”
“大人，这司马长安当时也是想和倭寇交易，如今银票也是和倭寇有关，还都通过聚源钱庄，这也太巧了吧？”
陆绎也觉得此事过于巧合，但司马长安早已被严世蕃抹去，断然不可能再出现，那这次会是什么人呢。现下没别的线索，也只能继续从现有的账目查找。
“今夏，既然这么巧，不如将关注的重点也放在登记名目是江浙户籍的商人。”
“明白，大人。”
……
大约又过了三刻，岑福打破了屋内的平静。
“大人，赵文华卑职已经带回来了。大人是否现在要去提审？”
陆绎放下手中的账目，沉思了片刻，“先把他在诏狱晾一夜吧，明日再审。”
“是，大人。”
岑福退下后，陆绎对着其中一页账目看了好久，“今夏，你过来看一下这个。”
“大人，是发现了什么嘛？”今夏接过来仔细看了看，这页账目是记在一个人叫裘仁良的名下，杭州籍绸缎商。按照上面所记，这每笔兑换都是从杭州分号来，在京城兑成现银。
“大人是觉得这裘仁良有问题？”
“嗯......说不好，只是觉得有点奇怪。通常若是生意来往，这兑换的次数会比这更加频繁。还有一点是，若在京城贩卖杭州丝绸，应该是从杭州进货，所以通常来说商人们会选择在当地钱庄兑换现银，在当地完成交易，之后再走水路把货运进京城，如此一来大量的兑现记录应该出现在杭州的分号帐上，可你看如今的账目，所有的兑现都在京城，更像是个身在京城买家，而非卖家。”
今夏听陆绎说得有几分道理，又仔细对比了一下其他商户名下的兑现记录，果然是有点反其道而行之的感觉。
听到北镇抚司内的报时官鸣鼓，不知不觉间已过酉初。陆绎想着今夏在此耗了一天，定也是累了，“好了今夏，今日就这样吧，左右还是有点收获的，说好要给你补助的，走吧。”
陆绎这么一说，今夏才觉得肚子确是饿了，坐了大半天也是有些腰酸背痛，“什么时辰了大人？”
“刚刚报时没听到吗，已经酉初了。”
“啊，如此晚了，坏了，娘不见我回去，又要凶我了。”
陆绎看今夏有点着急的样子，便说：“既然如此，不如我们去买一只八宝鸭你带回家，还可孝敬你娘，这样可好？”
“好呀，大人！不过……这样你就吃不上了……要不然我们买两只？”
“还算你有良心。无妨，左右是你最爱吃的，买给你就好。”陆绎一边说着，一边脱了官服，套了一件茶色的贴里，领着今夏出了北镇抚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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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大娘看今夏回来刚又想唠叨两句，今夏就赶紧奉上八宝鸭，“娘，我去给您买鸭子了嘛这不是，嘻嘻！”
“你买的？”
“是啊，我买的，不过是大人掏的银子！”今夏一脸坏笑，“娘，您看您早上一包豆干，换了晚上一只鸭子，值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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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小记：
本章又名：北镇抚司办公室恋情后续哈哈~
一天天的写八宝鸭，作者今日忍不住去买了只烤鸡，自己补助自己吧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