绎夏白头,云胡不喜(第五章)
锦衣之下续写
续写私设背景请看合集前言
章节之间有较强连续性,建议从头食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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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陆绎早早起床,吩咐了岑忠,提醒爹按时服药,切不可太过劳累。回房换了一件大红的帖里,便去北镇抚司了。
这边今夏也是一早就起来,随意扒拉了两口饭就赶着要去六扇门当值。
“诶,我说你这丫头,不是说这几日不去六扇门了嘛,怎么今日一早又赶着去啊”,袁大娘真是拿今夏没办法。
“哎呀,娘你不知道,我已经有五六日没去了,这再不去,这月银子就真没了。不跟您多说了,我这又要迟了”,说罢一溜烟就没了影。
今夏火急火燎地赶到六扇门,一进门就迎头撞上了杨岳,
“今夏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怎么了,有什么不对吗,我堂堂六扇门捕快怎么就不能来六扇门了。”
“不是,夏爷,我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是说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别墨迹了,赶紧给小爷我到口水喝,这一路跑得,渴死了。”
“好好好,我这就去,夏爷您少安毋躁”
少顷过后。
“诶,大杨啊,我不在六扇门这几日,可有什么新鲜案子啊?”
“哎呀,这杀人,放火,盗财,欺良霸女,不知你想听哪一出啊?”
“哎呦,我说大杨,几日不见,你这嘴皮子长进不少哈,快,捡重点的说。”
“那我就说个你肯定感兴趣的,这前几日啊易家老三被人给打了,你不知道吧?”
“啊,谁?易家老三,我没听错吧”,今夏刚喝进嘴的水差点喷出来。今夏虽不喜易家老三是个书呆子,可还是好奇凭易家老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呆子,也竟会有仇家。
杨岳看今夏的反应更是讲得更是眉飞色舞:“话说这易家老三啊那日又托媒人去前街李大娘家说亲,本来都八九不离十了,可谁曾想,这姑娘竟也被邻街的薛家看上了。”
“薛家?薛钰啊?”,今夏自然是知道薛家,这薛钰不过是仗着姨夫在京城当个芝麻小官,就横行霸道,想来这次这薛钰又是硬抢了,也难怪这易老三埃了顿打。
“是啊,谁知这易老三竟还不让,说什么要讲究个先来后到,这不出门就让一群地痞给打了。怎么样,今夏,这个够猛料吧!”
“去去去,你这都什么啊,我还以为什么离奇大案呢,合着我袁今夏在你眼中也是如此八卦之人?能不能找点儿正经的说,要不然我这就去找师傅,告说你近来不思公务”
“诶,别别别,夏爷,您高抬贵手。我跟你说啊,昨日在城南的清柳河里捞上来一具男尸。”
“城南清柳河?又是哪个风流男人醉酒淹死了吧,唉,都是自作自受。”
话说这城南清柳河沿岸聚集了京城中大数的风月场所,还有不少赌坊,钱庄和客栈,算是这京城夜晚最热闹的地方。常常有人或醉酒失足落水的,或输得倾家荡产一时想不开投河的,所以这清柳河中溺亡的人也不在少数,连周围的商铺也都见怪不怪了,只待官府把尸体抬走,便一切如常了。
“可这尸体都捞上来整整一日了,都没人来认,而且近几日也没见有人来报失踪的。”
“那可有让周围商铺的人来看看是否见过?”今夏问到。
“嘿你猜怎么着,这周围的商铺也都说没见过此人,你说怪不怪?”
“咦,有点意思。大杨,那尸体现在何处啊?”
“还在停尸房呢,一直等人来认尸,还没来得及勘验呢”
“走,大杨,去看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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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陆绎一到北镇抚司,就收到了岑福调来的当日圣上命工部主持督造占星观的文书:
“朕潜心修道,今有太玄真人蓝道行入朝辅道,更觉道法自然……前日扶乩,幸得三清指点,遂拟修占星观一座,并供奉三清塑像于殿内,以示朕修道广护万民之心……现特令工部主持修造……”
什么扶乩之言,陆绎当然知道不过是蓝青玄之言罢了。而这圣上借扶乩之言修建占星观,也就确是蓝青玄的暗示了,那这占星观的建造就和蓝青玄脱不了干系。陆绎突然想起昨日岑福回禀时说,那沈记货行主事的交待这松木是宫里头要求的,难不成……这松木是蓝青玄要的?陆绎不禁皱紧了眉头,如此明面上的要求虽说日后查证起来自然没有纰漏,可一旦这木材之变被人告到圣上跟前,这小蓝要如何解释。
正当陆绎真是为蓝青玄捏一把汗的时候,这督造文书上的另一句话引起了陆绎的注意,“……并供奉三清塑像于殿内……”,塑像,塑像……难道……
呵呵,蓝青玄啊,你好一个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!
这占星观本就工期赶紧,根本没有时间选石料做石雕,想来这三清的塑像必是用木雕完成,而这松木……恰恰就派上了用场。所以哪怕日后有人追问这松木,也大可解释说做这塑像之用,至于这塑像能用多少木材,边角废料,说少便少,说多便多,到底也难查出个一二。只消私下里再把一些松木掺在大批主料里,这施工工匠哪里能一一辨地仔细。
就在陆绎思索这占星观之时,只听堂上有人走来,抬头一看,是锦衣卫同知,刘守有。赶忙起身一拜,“刘大人”。
“陆佥事,今日听闻手下人说你回来当值了。这几日刘某碍于公务,未及前去看望指挥使大人,还望陆佥事向指挥使大人代为问候。也不知指挥使大人的病可好些了?”
这刘守有身居锦衣卫同知,平日里为人谨慎,办事中规中矩,虽没有多大的名号,可也是因为兢兢业业,谨慎小心的态度颇为陆廷赏识,陆绎身为下属,自然更是恭敬,“多谢刘大人挂念,家父年纪渐增,从年初身子就不大好,只是今日又加重了些。”
“陆指挥使向来事事上心,未免过于劳累,陆佥事一定要劝指挥使大人多加休息,我等北镇抚司同僚定当各司其职,各安其事。”
“多谢刘大人,卑职定当如此回禀家父。”
送走了刘守有,陆绎又想到了父亲的病,虽说是每日进着汤药,可也未见好转,如今这占星观一案似又关乎朝局,陆绎更觉得胸口似是有千斤大石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,心想今日见了徐敬必要问个清楚这占星观他究竟知道多少,陆绎不能任由徐敬拿着蓝青玄冒险。
唉,也不知今日今夏过得怎样,每每陆绎烦心之时,一想到今夏便觉得万事皆明。
“岑福。”
“大人。”
“你去告诉今夏,今日我晚些时候带她出去吃东西,让她且宽心等我。”
“是, 大人。大人,昨日卑职已经知会了徐府说大人今日过府,徐大人已遣人回信说,随时恭候。大人预备什么时候去?”
“今日散值之后就去,对了,岑福你按照礼数备好给徐府的贺礼,毕竟我们是去庆贺人家的弄璋之喜,空着手总不太好吧。”
“明白了,卑职这就去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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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今夏和杨岳到了停尸房,准备勘验尸体。这尸体大概是被河水泡了一夜,有些浮肿,但还是能看出这人体格精壮,面色黝黑,皮肤粗糙,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风流公子,今夏心里便猜测恐怕不是什么浪荡公子醉酒溺亡这么简单。便更是仔细了瞧,只见这人右手虎口有厚厚的老茧,应是常年握刀所致,同时这双手掌心也都布有厚茧,像是经常被什么摩擦所致。再看这所穿衣服,一件玄色道袍,倒是颇为崭新,想来不应是此人常穿的衣物。
今夏摸遍了这尸体上下,竟没有找到一点其他东西,真是干净的反常,“大杨,你可知这尸体打捞上来之时,还有发现什么随身之物或还捞上来些其他东西?”
“并没有,这也是差人们为难之处,此人身上竟没有一点能佐证身份的东西,又没有人来认尸。诶,今夏,你这看了半天,有什么发现没有?”
“据我推测,此人确不是普通失足溺亡,而且此人大约应是外地人士,并且刚刚在京城落脚,这落脚客栈估计离这落水地点很近。同时这人好像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这外地人士,我倒是能想的通,因为没有家人来认尸嘛,可你为什么说他刚刚落脚京城啊”。
“大杨你想啊,若是来京许久,这生活往来用度,总得出门和商铺打交道吧,怎的这周围的商铺竟没一个见过的。再说了从外地来京,怎么可能身上什么都没有,干净的连个铜板都没有,你又说当日也并没有捞上来其他东西,八成是寄放在客栈。那么一个人刚来京中,什么都不带就出门你不觉得奇怪吗?”
“夏爷,那照你说来,这客栈岂不是有很大问题,有客官几日未归怎的不报官府,也不来认尸?”
“诶,可以啊大杨,开窍了啊,走先去捞上尸体的地方看看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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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小记:
今日陆绎今夏双双默契开始搞事业模式哈哈哈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