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牵黄

绎夏白头,云胡不喜(十三章)

锦衣之下续写,私设背景请看合集前言~

长篇连续向,建议从头食用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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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嘉靖又特意召见了陆绎,询问陆廷的身子可有好些,陆绎回说还是每日用药养着,并未有什么起色。

嘉靖听闻也是叹了口气,“你父亲啊,就是平日太过操劳,不注意自己的身子。”说完命李芳送些进补的药材去陆府。

“对了,李芳啊,那日蓝道长为朕配的补心益气丸,朕吃了觉得精神甚好,你速去取两粒来一并送去陆府。”

“陆绎替父亲谢陛下圣恩,只是这丹药乃蓝道长特意为陛下所炼,父亲惶恐,恐不敢受,还请陛下收回成命。”陆绎在嘉靖面前从来都是学着陆廷,不肯有半点逾矩之嫌。

“哈哈哈,你呀,还真是跟你父亲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既是朕的东西,朕钦赐有何不可,你莫要想多。”

陆绎也不好再说什么,只能再次谢恩。

“陆爱卿啊,今日召你来,还有一事朕要交与你处理。”

“请陛下吩咐。”

“朕今日收到工科右给事中薛澜递上来折子,弹劾这工部主事赵文华用四方赌坊勾结不少钱庄,私放钱债,以谋暴利。”

“赵文华?”

“是啊,就是那个前些日子给朕进献百花酒的赵文华。既然这弹劾的折子明指了四方赌坊,你就去给朕查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别朝廷又是养了个以权谋私,不务正业的废物。”

“是,陛下,臣一定尽快查清。”

“好,没事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
陆绎从宫中出来,一路思索着赵文华一事。

满朝皆知这赵文华当年认严嵩当了义父,与严家关系非同一般。而这工科右给事中薛澜在朝中无名无号,怎的突然甘冒风险弹劾严党的人。

不过这折子既详细点名了赌坊,怕也不是空穴来风。此事若想查清倒不难,差人彻查那赌坊便可,只是陆绎不知道嘉靖为何突然对赵文华如此上心。如今特地将此事交与自己,看来是打算处理掉这个赵文华,却想防着某些人掣肘

“岑福。”

“大人。”

“你领人去一趟四方赌坊,把管事的带到北镇抚司来。”
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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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府中……

严世蕃眉头紧锁,盯着手中的纸条,任其在跳动的烛火中化为灰烬,嘴角浮现了一丝冷笑,哼,有些人就是尾巴跷到天上了,还真以为朝廷的衙门都是吃素的。

“严风,你去让人给赵府捎个信儿,就说他自己儿子惹下的祸叫他担着吧,告诉他好自为之。”

“是,公子”

“还有,罗龙文那边有消息了吗?”

“几日前已经动身了。公子,那那批货……”

“不急,等过段时间罗龙文到了杭州,再以货行出货的名头走私船。”

严世蕃敲着手中的折扇,“近来陆府可有什么动静?”

“回公子,那陆廷从清明前就一直病着在家,许久未去北镇抚司当值了。今日听闻圣上特意让李公公去陆府赏赐了些丹药。”

“哦?许久不去当值了,看来真是病得不轻啊。好了,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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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人已经带回来了。”

“嗯,可有交待什么?”

“一听是锦衣卫,这人还没进诏狱呢,就吧吧地说个不停,卑职就差让人把他的嘴堵上了。”

“呵呵,那他都说了什么啊?”

“回大人,他一直说什么打架斗殴与他无关……又说什么这赵公子的事他哪里敢插手……还说什么昨日已经跟衙门交待过了,怎么今天又来抓他,反正就是这几句绕来绕去的。”

陆绎听了倒是觉得有趣,虽然所说之事和私放钱债八竿子打不着,不过倒是提醒了陆绎,这薛澜弹劾赵文华一事恐怕的确事出有因。

“走,岑福,去审审。”

等陆绎来到诏狱,看到此人面色煞白,一脸惊慌,哭天喊地的架势,想来这岑福的描述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夸张,“张先生,是吧?四方赌坊是你平日里负责打理的是吧?”

“是是是……是啊。不是大人,我这到底……”

“希望张先生明白自己现在身在何处,恐怕还轮不着你问我吧,嗯?”

这管事的哪里见过陆阎王的架势,一下气都不敢出一口了。

“在赌坊平时你都负责哪些事务啊?”

“这……记账,兑银,换筹,这这都归小人管啊。可这斗殴小的可真管不了啊。”

陆绎心想一个赌坊管事的,平日里斗殴之事也应该见多了,为何如今进了诏狱,别的不提,单单想着撇清自己和此事的关系,莫不是此事另有蹊跷。

“在你的赌坊斗殴,怎的你就管不了啊?”陆绎索性顺水推舟地问下去。

“不是,我……我我,小人手无缚鸡之力,怎的管啊?”

陆绎一边转着桌子上的匕首,一边开口说到:“你是手无缚鸡之力,可别以为我不知道,这城中哪家赌坊没有自己的打手看场子的,张先生是管不了还是不想管啊,嗯?”

“这……官爷,小的昨天已经和六扇门的差人交待过了……”

这话音还未落,只听‘嗖’的一声,刚刚还在陆绎手中的匕首此刻已经插在了管事脖子旁边的木桩上,“现在是我问你,张先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
这张管事余光瞥见那匕首不过离自己的脖子只有毫厘之差,顿时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,“大大……大人,您体谅小人啊,这官家公子小的怎敢管啊?”

“哦是哪家的公子啊,说来听听。”

“是是……是那工部赵主事的公子。赵主事……想必大人知道吧,和那严……”

“行了,闭嘴,我问什么你答什么,其余的少在此闲扯。”

张管事看着陆绎刀子般的眼神,心想同样的话怎的昨天还好使,今天就碰上个阎王爷了呢。

“我再问你,这斗殴另一方是谁啊?”

“啊啊,是薛……薛钰……”

“哟,看来张管事与这人也熟啊,说说吧,什么关系?”

“大人,小的与他没什么关系,左不过薛钰是常客罢了。”

薛钰,薛澜,陆绎心想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吧,跟岑福小声嘱咐了几句,岑福就先退下了。

陆绎缓缓起身,“行了,张管事,咱们聊点儿别的吧。”

“啊,小人没别的可交待的了啊。”

张管事仿佛是看着阎王爷朝自己走来,顿时觉得周身一阵凉意,想这左右不过是前日赵公子打架一事,怎的还有其他。

“你刚刚说这赌坊里大小事务都归你管,那这私放钱债的事也归你管了?”陆绎冷冷地看着他。

“啊,什么私放钱债?小的哪敢啊?”

“我看张先生的确文弱,你这是何必呢。”说罢,陆绎一把拔出了扎在木桩上的匕首,还顺便在主事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。

“哎哟,大人,小的就是个管事的,平日里最多和一些钱庄打打交道,您也知道这赌坊本就是每日处理不少现银,自然是得和钱庄来往。”

陆绎站在一旁,拿着匕首在管事的衣襟上抹干净了了血迹,“那不如先跟我说说你这赌坊平日里都和哪些钱庄来往啊。”

这张管事看到衣襟上的血迹忽才觉得自己脖颈处有一丝痛感,反应过来是自己流的血,更是哆嗦起来,“回……回大人……天……天宝钱庄,聚源……源钱庄,还有有……正兴钱庄……大大人,虽说小的平日里是……是是负责和这些钱庄打交道,可可……可私放钱债这种事,小的一一……个管事的,哪里做得了主啊。”

“哦?我听张先生这是话里有话啊,什么叫你做不了主,意思就是有人指使你喽?那你说出来背后之人是谁。”陆绎凑近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
这管事的被陆绎这么盯着,一愣神儿,赶忙说到:“不不是大人……放债这事小的真不知道啊。”

只听一声惨叫,陆绎抬手便把匕首钉在了张管事的手掌。

“你们招待好了这位张先生,什么时候他想说了,什么时候再来回我。”陆绎只留下这一句话便出了诏狱。

一回北镇抚司就看到岑福候着,“说吧,叫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?”

“回大人,这薛澜确有一独子,名叫薛钰。还有这两人前日确因在赌桌上的矛盾,发生了争执,这赵家公子便命手下小厮狠狠打了一顿薛钰,据说下手颇重,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。”

陆绎听岑福这么一说,便是觉得此事有点意思了。

陆绎看那管事的模样估计也撑不了多久,且等等看他之后供词怎么说吧。

陆绎此时脑海中又闪过一个念头,刚才这管事的提到赌坊和钱庄的来往,其中便有聚源钱庄一家,何不借此机会查一下聚源钱庄的账目,看看能否得到有关前段时间倭寇银票的线索。

“岑福啊,你明日派人去把这天宝钱庄,聚源钱庄和正兴钱庄的账目提来。”

“是,大人。”

陆绎突然想起父亲跟自己说今日要请媒人去袁家正式下聘,就琢磨着回府照应一下,“岑福啊,我先回府了,一会儿若是送来那赌坊管事的供词,你收好。”

“是,大人。”

岑福今早听岑忠说陆廷今日要请媒人去袁姑娘家下聘,想来大人也是因此才着急回府的吧。唉,岑福心里想着只要事关袁姑娘,大人可真不是坐怀不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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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上次的教训,一听说陆家今日要请媒人来正式下聘定亲,今夏直接去六扇门告了半日的假,早早地回家候着了。

只见那王媒人领了抬聘礼的队伍走到袁家门口,袁母看了一眼这抬聘礼的队伍从自家门前都排到了巷子口,寻思着这陆家还真不是这寻常人家可以比的,想着今日也定要让邻里街坊知道知道自己今夏有了个好人家,堵上那些天天背地里嚼舌根的,于是故意提高了嗓门欢迎王媒婆,叫人把这一箱箱的聘礼抬进院子,果真是羡煞一旁的人。

一番礼数送走了媒婆,今夏和娘看着堆满了院子的东西,鸡鸭生果,绫罗绸缎,金银首饰……今夏突然觉得有点头疼,“娘,我觉得大人可能还需要给我们送个宅子,要不然这么多东西我们放哪啊!”

当此之后,这排到巷子口的聘礼可成了袁家邻里街坊的一段传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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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小记:

今日大人终于审犯人了哈哈~结果被我写得有点无聊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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