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牵黄

绎夏白头,云胡不喜(二十六章)

(紧接上文)

续写长篇连续向,私设背景请看合集前言或置顶~

(今日头条:陆大人竟知道今夏三围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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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绎看着手中的弹簧,思绪一下被拽回到了杭州,司马长安,铁矿,严世蕃,毛海峰……还有几个月前进入京城的倭寇,如今出现的裘仁良和那个杭州府同知接待的不明身份的人,直觉告诉陆绎这所有的事情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。

“你马上跟我去诏狱提审此人。”

陆绎叫上苏进闲和岑福一同去了诏狱,看着底下的人把犯人架了过来。

“杨同?”

“是是是,小的是杨同。”跪在地上的人回答到。

这杨同本以为那日都交待了,也在供词上画了押,此事也该有个着落了,怎么今日又被提了过来。看着那日提审自己的苏进闲也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,便知道这坐着的定是个大官儿,就更是有些心慌,不知道又有什么差错了。

“小的那日知道的都交待了,真的没有一句假话啊……”

陆绎没有搭理,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,“苏总旗和岑校尉留下,剩下的人都出去吧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进来。”

周围人得了命令都退下了,只剩下了陆绎,岑福,苏进闲和这跪着的杨同。

陆绎起身,走到杨同面前蹲下,拿出了那枚弹簧伸到杨同眼前,“杨同,你对此物可有什么印象?”

杨同看着陆绎手里的东西,“大大……人,是从何处得来的此物啊?”

“哦?杨先生这话问道倒是有趣。算了,我今日懒得跟你绕弯子,这东西是从你一件衣服里掉出来的,怎么样,想起来了吗?”

“回大人,这东西小的也是无意中拿到的,当时事出紧急,就顺手塞到了衣襟里,许是……许是后来忘了,便一直留在衣服里了。”

陆绎看着杨同的反应,倒不像是现编出来的谎话,“看来杨先生还有一段故事要讲了?”,陆绎说着,起身坐回了案前,靠在椅背上,翘起二郎腿,一手扶额,一手顺便拿起了桌子上的鞭子,有节奏地敲着大腿,“我洗耳恭听啊,希望杨先生的故事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杨同只觉得今日牢里的空气又是冷了好几分。

“大约四个月前,小的盯上了几个人进出城东的一个大宅子。一天夜里,便翻了进去,那宅子应该是许久没人住的,小的就满宅子寻了一遍,就在其中一间屋子里发现了四五个大箱子。小的当时还以为这又是哪户人家藏了银子或珠宝,结果打开一看,全都是您手中这种物件儿。正当小的准备再找找其他地方的时候,忽然听得有人进了院子,就赶紧躲在了暗处,看到一帮人进来把这些箱子都抬走了。小的当时吓坏了,躲起来的时候顺手就把这拿出来的一个塞到衣服里了。大人您看这东西根本不值个钱,我后来也就忘了。”

陆绎听完杨同的叙述,大致可以确定那几箱子东西应该就是当时严世蕃在杭州制成的弹簧。司马长安败露之后,严世蕃回京,应该也是不放心把这样的东西留在杭州,便一起运回京城了。

“你可有看清来搬东西的人?还有他们把东西运到何处你可知道?”

“回大人,那些人进来的时候都蒙着面,小的看不清啊。小的当时也是害怕的要命,听到门口的马车声走远了才出来,并不知道他们把东西运去哪了啊。”

“还有,你刚才说到的宅子在哪里?”既然无法查到东西运到了哪,陆绎就只能从严世蕃藏东西的地方入手了。

“大人,就是城东的一处破落宅子,也不知是谁家的,那帮人也没从正门出入,都从旁门走的。小的记得应该就是在......”

“好了。”陆绎没等杨同说完就打断了。

城东,破落的大宅子……陆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,立马扭头悄悄跟岑福吩咐了几句。

“是,大人,卑职这就带他去。”说罢岑福就把杨同架出了牢房。

陆绎转头对苏进闲说:“苏总旗,之后给这个杨同找一个安静地牢房让他自己待着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提审他。”

“是,大人。”

“还有,你刚刚所见所闻,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,苏总旗是个聪明人,不用我提醒了吧。”

苏进闲听陆绎这样说,赶忙跪在地上,“卑职对陆大人绝无二心。”

“行了,苏总旗不必紧张,我若是不信任你,也不会让你负责此事,你认真做事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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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绎回到北镇抚司,看到丁文生神采奕奕地从门外进了中厅,估计是一早进宫回禀黄郁的案子了。

“丁佥事,早啊。”

“陆佥事,早。陆佥事这也是刚回来?”

“哦,办了点差事。黄郁这案子,可算是结了?”陆绎问到。

果然一提起黄郁的案子,丁文生可是喜上眉梢,“结了结了,我刚刚已经进宫面见了圣上,圣上甚是满意啊。”

“那就好,恭喜丁佥事了。”

“诶,陆佥事这是哪里的话,丁某岂敢居功,不过是在其位,谋其政罢了。都是众位同僚的功劳嘛。”

......

陆绎回到自己的屋子,不一会岑福就回来了。

“怎么样,岑福?”

“回大人,果真是夏府的宅子。”

陆绎暗暗皱紧了眉头,自己的直觉果然应验了,严世蕃把东西藏在夏府,而夏府的买主是裘仁良,严世蕃,裘仁良……

“杨同呢?”

“卑职已经将他送回诏狱,交给苏进闲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大人,卑职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“有什么话就说,你我之间没必要遮遮掩掩。”

“卑职是觉得此事关系重大,大人果真信任那个苏进闲吗?”

陆绎淡淡地说到:“完全信任谈不上,但此人是父亲昔日提上来的,办事算是稳妥,如今倒是可以借此事收服个人心,毕竟今日的北镇抚司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呢,不仅得防明枪,更得防着背地里的暗箭。”

“卑职明白了。”

“不过,岑福啊,你还是要盯着点儿这个苏进闲,有什么情况立马向我汇报。”

“是,大人。”

岑福退下后,陆绎仔仔细细地把从当日今夏发现倭寇令牌,今日发现严世蕃夏府藏货的一桩桩、一件件捋了一遍,觉得严世蕃这只狐狸终于是漏出了一点马脚,如果能坐实通倭的罪名,那他严世蕃就断无翻案的可能,但手中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,只能是先按下不表,静观其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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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大人。”

陆绎散值后刚从北镇抚司出来就听到了今夏的声音,抬头一看,果真是今夏正背手站在远处。

“怎么今日到北镇抚司门口堵我了?”

“今日我请大人吃饭!”

陆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你?请我?吃饭?”

“啊是啊,大人,难道不行吗?”

“说吧,你有什么事儿要求我的。”陆绎心想今夏怎么会平白无故花银子请自己吃饭,肯定是藏了什么花花肠子。

“哎呀,大人,没事儿不能请你吃饭吗?我是那么一毛不拔的人吗?”

“啊,难道不是吗?”陆绎一本正经地问到。

今夏一把挽住陆绎的胳膊,“大人和银子,永远是大人重要,嘻嘻!我是听大杨说城里新开了一家馆子,说是请了南粤的厨子来,味道很不错。这不是前些日子的一个案子结了,上头给了赏银,我就想着请大人吃个饭喽!哎呦,结果差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。”

“好好好,是我错了,走吧,可我得先回家换个衣服。”

...... 

陆绎领着今夏先回了陆府,“岑忠,去把那日取回来的衣服放到西厢房。”

岑忠看见陆绎领了今夏回来,心下就明白了,“是,少爷。”

陆绎转头跟今夏说:“去吧,换衣服。”

“啊?大人我? 我又没衣服换,不过没关系,我这六扇门的差服也不起眼。”

“我让岑忠取的就是你的衣服。”

“啊?我没……没有在陆府留衣服啊?”今夏脑海里迅速搜索了一遍,难道是哪天自己又喝醉了干了什么事儿,不记得了。

陆绎看今夏茫然无措的样子,开口道:“那日你从陆府走后,我便让人去做了两件你的衣服放在府上,今日就真用上了,快去换了吧。”

“哦。”

今夏接了岑忠递过来的衣服进了屋。

一件鹅黄色的立领宽袖上衣,袖口和下摆有用象牙白的丝线绣的祥云,肩膀和袖子上还缀有合欢花的绣样;下衣配了一件胭脂色的马面裙,裙摆一圈都是用金色丝线绣的水波纹。

今夏穿上又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味,而且没想到这衣衫的尺寸竟也如此合适。

今夏穿好后打量了一番,这才推门出来,看到陆绎在院中正跟岑福说着话,隐隐约约间看见陆绎的表情并不轻松。

“大人?”

陆绎转头看见今夏已经出来了,转头跟岑福说:“好,我知道了。此人暂时先握在我们手里,不可出差错。”

“怎么样,衣服还合身吗?”岑福退下后陆绎问到。

“我还没问大人呢,怎的这尺寸拿捏如此正好?”

陆绎勾起了一抹坏笑,“早跟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坐怀不乱之人。”

“……大人……”

“行了,逗你的,那日你在府里把衣服换下来,我叫下人拿去洗的时候,吩咐他们留意了一下,就这么简单。”

“衣服可还喜欢?”

“当然喜欢了,大人的眼光,那可是一绝。对了大人,刚刚看你吩咐岑福,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?”

这严世蕃,裘仁良,夏府和倭寇一事,陆绎本来也是要找个机会和今夏说的,“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和你说。”

一边说着,一边就和今夏出了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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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小记:

换衣服这段是写的时候临时起意加进去的,算是个糖渣渣吧哈哈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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