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牵黄

绎夏白头,云胡不喜(三十二章)

(我终于更新了!)

续写长篇连续向,建议从头食用~

带大家复习之 25-31章指路👇

二十五 二十六 二十七 二十八 二十九 三十 三十一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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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,人已经被送到诏狱了。”

“好戏就要开演了。”

“公子如何知道那蓝青玄当日要替圣上解天象啊?”

严世蕃笑着说到:“这常在河边走,哪能不湿鞋,有些事情,我不过是给添把火罢了,也是没想到他蓝青玄这么快就撞上枪口上了。”

“还是公子英明。”

“那个小道童呢?”

“已经处理干净了,死无对证。”

正说着,严府下人进来送了一封信,严风接过来一看,赶紧递给严世蕃,“公子,此人又来消息了。”

严世蕃打开仔细看了,嘴角不禁又浮上一丝冷笑,“严风啊,看来这出戏我们得加个角儿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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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青玄此时只着了一件白色中衣,被带到了陆绎面前,脸色憔悴,但好在看样子没遭什么罪。

“蓝道长,别来无恙啊。”

蓝青玄看着眼前正襟危坐,眼底却微微泛红的陆绎,淡淡地开口:“托陆大人的福,贫道虽落了个牢狱之灾,可也是得了清闲,倒是陆大人,自丹青阁一别,一切可好?”

“有劳蓝道长费心了,陆某很好。”两人一问一答,既是走个过场,却也是真的老友重逢,只是没想到自丹青阁后,陆绎第一次和蓝青玄直接的见面竟是在诏狱。

“蓝道长是个聪明人,想来知道为什么陆某要请你来这诏狱吧,所以在下也就不想多费口舌了,还请蓝道长把当日之事详细说与在下。”

蓝青玄便将当日嘉靖如何起意要解天象,自己又是如何准备扶乩的通通说给了陆绎。

做了这么多年锦衣卫,陆绎当下便明白了问题的关键,“蓝道长,在下有一事不明,你身边的这位道童,你与他可熟悉?”

“回陆大人,贫道说来与他也只见过一两面。年前占星观修好之后,贫道一个人平日里要负责圣上的丹药,还要为圣上做法,如今若是再负责占星观每日的杂务,实在有些顾此失彼,于是圣上就遣内廷司从京城外的景龙观要了此人过来,在占星观打个杂。来了也没几日,再加上平日贫道所待的炼丹房断不让别人进,所以到那日,贫道也就和他见过一两面,并不熟悉。”

“那蓝道长这扶乩之法,可有别人知道?”

“陆大人说笑了,这扶乩并非贫道所创,修道之人研习的此法并不少见,只是各自法门不同罢了,能否求得结果,能得什么结果,那便是看修道之人的本领了。”

陆绎听懂了蓝青玄的暗示,这扶乩的结果既然是人的意志,那别有用心之人动个手脚自然是不在话下。

“蓝道长可还有别的什么要说的?”

“回大人,贫道本是一介布衣,能有幸为当朝圣上修道布法已是三生有幸,此事贫道却属冤枉,如若圣上不信,贫道愿一死以证清白,也算是还道门一个清白。”

陆绎和蓝青玄四目相对,虽说碍于周围的人,两人表面冠冕堂皇的话都是少不了,可陆绎此时从蓝青玄的眼中却真切地看到了放下一切的决心,自知最后这半句话蓝青玄当真不是只说给别人听的。

陆绎起身走到蓝青玄面前,“蓝道长多虑了,蓝道长的架子那可是大得很,圣上特意传旨来说,不可伤了你的性命,你若是出个什么事,我们怕是都要给蓝道长陪葬了。所以还请蓝道长就算不为自己考虑,也得考虑考虑我们这些个当差的,你说是不是?”陆绎说罢冲着蓝青玄笑了笑,就让人把他先送回去了。

陆绎询问了早上和刑部负责交接的狱卒,“此案照理应该有两名人犯,刑部为何没有把那个道童也带过来?”

“回陆大人,刑部的人说,那人被下狱的当日就撞墙……自尽了。”

“自尽了?”,陆绎倒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,杀人灭口的惯用套路,“那尸体呢?”

“这……这卑职就不知道了,应该是刑部的人负责处理了。”

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忙吧。”

人犯前日于狱中自尽,按照流程死在狱中的犯人,由仵作验完尸,之后都会统一处理,陆绎算时间这尸体应该还在刑部手里,所以陆绎从诏狱出来带了人,直接就奔刑部大牢而去。

这刑部的小吏见是锦衣卫来了,岂敢怠慢,麻溜地去通禀了主事鄢懋卿。

“哎呦,陆佥事啊,有失远迎,有失远迎,还望陆佥事恕罪。”

“陆某未及提前通知,还望鄢主事莫要见怪。”

鄢懋卿满脸堆笑地说到:“陆佥事言重了,只是不知陆佥事突然到访,有何赐教啊?”

“陆某是来提犯人的,还请鄢主事配合。”

“哦?这蓝青玄不是已经移交给你们北镇抚司了嘛,在下没有收到新的文书说要移交别的犯人啊?”

“当日和蓝青玄下狱的那个道童呢?陆某知道此人已经自尽,但此人与蓝青玄的案子恐脱不了干系,还望刑部把尸体也一并交给北镇抚司手里好了。”

鄢懋卿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,“陆佥事,此事在下也是为难啊,这在下只接到移交蓝青玄的文书,并未说明还有其他人犯需要移交啊,这没有文书,在下不敢擅自做主啊。”

陆绎知道鄢懋卿今日敢在自己跟前打马虎眼儿,不过是仗着和严世蕃私交甚好,“陆某也是接了旨意办事,这天塌了也轮不着鄢主事撑着,鄢主事若是执意拖沓,倒是让陆某怀疑,难不成鄢主事要刻意回护什么人?”

陆绎这话说的让鄢懋卿难受极了,“陆佥事莫要怪罪,在下也是怕不好跟上头交待嘛。”

“鄢主事是怕不好跟谁交待啊。”正当陆绎和鄢懋卿僵持的时候,刑部尚书黄光升过来了。

“卑职见过黄尚书,卑职是说不好跟您交待啊。”鄢懋卿赶忙解释到。

“锦衣卫佥事,陆绎,见过黄大人。”

黄光升没有搭理鄢懋卿,转头对陆绎说到:“陆佥事奉旨查案,我刑部自然是配合,陆佥事有何要求便直接跟黄某说吧,莫要跟底下人计较了。”

“多谢黄大人体谅。”

……

从刑部回到北镇抚司,陆绎请仵作来验了尸。这致命伤是来自额头正面的撞击,猛一看倒是符合刑部报告的撞墙自尽的说法,可陆绎总觉得怪怪的。瞧着被撞得血肉模糊的前额,定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造成,可单凭一个人自己往墙上撞,恐怕不会有这么大的创伤。

陆绎让人把尸体带下去让蓝青玄认一下,确认是当日他身边的那个道童。这尸体现在是此案唯一的线索,陆绎想之后可以让今夏来看看,说不定还有什么新的线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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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这明日就是正月十五了,关于明日的计划,本来今夏心里已经有了小九九,准备去找陆绎,可好巧不巧今年十五的当班排到了她的头上,今夏第一次觉得即使有银子挣,也是不太开心的。

“怎么了,夏爷,愁什么呢?”杨岳看到今夏愁眉不展的样子。

“明日我当值啊。”

“我们夏爷向来不是最喜欢挣银子了嘛,怎的不开心啊?”

今夏瞅了一眼杨岳那不怀好意的样子,“去一边儿,明知故问。”

“唉,要是往年啊,我便帮你值了,只是今年我已经答应上官曦一起去灯市了。不过你也放宽心吧,说不定你家陆大人啊也忙着呢。”

今夏无聊地扣着桌子,呆呆地盯着房梁,“你们一个个都去人约黄昏后了,唉……”

这时候在一旁抄写卷宗的小唐抬起头来,“袁捕快,卑职明日没事,要不然卑职替您当值好了。”

今夏突然两眼放光,“小唐,这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,你既说了,我就不客气了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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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绎散值后刚一进门,就听岑忠说今夏来了。

走进内院,便被今夏扑了个满怀。

“怎的今日这么主动地投怀送抱啊?”

“人家想你了嘛。”

陆绎看着像小猫一样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今夏,“真的?”

“嗯嗯!”

陆绎看着今夏楚楚可怜的眼神,觉得八成这人又是有什么事想求自己了吧,“行了,想去外面吃还是在家吃?”

“天怪冷的,大人,要不然就在家里吃吧!”今夏笑嘻嘻地说到。

“好,我让厨房去做酸笋鸡皮汤,可好?”那日除夕年夜饭,陆绎发现今夏对那道酸笋鸡皮汤是情有独钟,便记下了。

“好呀,好呀,大人!”

……

同这酸笋鸡皮汤一起上来的,还有一碟卤鸭信和萝卜干。今夏伸手夹了卤鸭信就要往嘴里送,“等等”,陆绎说着,盛好一碗汤递到今夏面前,“先喝口汤再吃。”

“说吧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啊?”

今夏呲溜呲溜地喝着汤,“嘻嘻,大人明日可是休沐?”

“是啊,你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?”

“大人,明日你可不可以带我去……看看小蓝啊?”今夏这句话着实是说得底气不足,毕竟事关重大,陆绎带外人进诏狱也怕是会惹得流言飞语,可今夏实在是放不下小蓝。

陆绎嚼着嘴里的鸭信,没有立即回答。

“大人?此事不方便就算了,我就是问问哈。”

“没关系,我刚刚是在想,明天是十五,大部分人都休沐了,而且明天诏狱应该是岑福在当值,你若想去,便带你去就好了,正好此案还有具尸体想让你帮我看看。”

“太好了大人!”今夏没想到陆绎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,咕噜咕噜地一碗汤就见了底。

“这样今夏,明日你起来用过早饭,我赶午时去接你,到时候你就穿上六扇门的捕快服,腰牌也戴好。”

“好,不过为何呀大人?”

“以防万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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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陆绎按照约定的时刻来了袁家,今夏也早已经穿戴好了。

“嘿,这不是十三嘛,大人,我们骑马去啊?”

“是啊,袁捕快,我可不想被人家说,陆佥事和六扇门一个捕快竟同骑一马。”

“噗哈哈哈”,今夏着实被陆绎描述的这个场景给笑到了,“唉,看来大人终究是嫌弃我了。”

 “袁捕快有所不知,我的声誉倒是次要,主要是家里那位听了会不高兴的。”

今夏最受不了陆绎一本正经地开玩笑,“呦,没想到陆大人惧内啊。”

……

两人骑着马一路到了诏狱,由当值的岑福领着进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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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丁文生正准备用午膳,看到下人过来递给自己一封信,“哪来的?”

“刚刚外面有人扣门,小的去应门,看见没有人,但发现了这个,想来应该是那人留下的。”

丁文生打开信看了一眼,“这是你刚刚拿到的?送信的人你可有看见他往那边走了?”

“就在刚才,小的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,不知道去哪里了……”

“行了,你下去给我备马,我出去一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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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小记:

一直没想好蓝青玄这条线接下来要怎么发展,拖了好几天,终于想到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思路(自己埋的梗,哭着也得圆回来(╥╯^╰╥)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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